他看了我两眼,便出去买酒菜。
在他的狗窝里呆了两天,喝倒了很多老同学,又重温了一遍田晓霞之死,我便不知道该干什么了,我不知道该到哪里去了。
这时候,我想起了一个非常好的朋友,当年因为大学成绩过于糟糕,现在分到了阿坝自治州的一个电厂。于是我给他打了个电话,让他来接我。
他住的地方叫映秀镇,这个小镇我后来和很多女孩子都提过,记得是这样描述的:这个小镇,山不清,水不秀,还有个电厂,空气也不是顶好,不过人少,夜静,月明。
其实我最喜欢的倒是院子旁边的那条声音很大的河。
在那几个月里,我经常沿着那条河随意乱走,在那几条索桥之间穿来穿去,偶尔看到山垭里的野棉花,便停下来,采两把,丢到水里面。
有时候,看着那山顶上的积雪,也曾认真地想着要去爬一爬。
只是我觉得自己好累。
河的这岸,就是映秀小镇。
小镇无特色,只是豆腐多,萝卜多,****也多。
当然最多的还是一些从不认识却自然变的亲切的朋友。
小镇虽好,只是太过寂寞。
别说寂寞这词太俗。我在映秀镇只用了半个月的时间便了解了为何有些人会因孤独而死。
三个半月之后,我不但喝光了朋友所有的全兴,看完了所有的****,所有看的下去的武侠小说,到最后甚至连鲁迅杂文全集都当宝贝似地看了两遍。还因为弄饭而整坏了四个电炉,可还是寂寞。
于是我开始想写一本可以流传半年的武侠小说。
可又不会写。
我平均每个月打个电话回家,告诉父母我活的很好。
我也曾给李艳打过电话,但一直没人接。
所以我只好每个月给在武汉的一位女同学写封信,借此通知高中的同学们,xf还没死,只是不知道他们在不在乎。
我也曾给小眉打过电话,但老奶奶说她已经到天津上班去了。
我想这样很好。
直到有一天,我例行给家里打电话后,又顺手拨了李艳家的电话。
她在那头笑呵呵地说:“我要结婚了,祝福我吧!”
我忽然一下想起了小眉,想起了我对她的承诺。
所以我把李艳痛斥了一番,然后问她什么时候让我和老任痛痛快快地喝次酒。接着开始收拾行李。
在电厂工作的好朋友知道我要走了,便陪我到河的两岸去走了走。
那是他第二十几次陪我了。
他递给我一根烟,帮我点燃,然后拍拍我的头。
说了一句很没深度的话:
“其实我们这里的烧豆腐还是很好吃的,有空常来。”
等我坐着旅游船赶回yc的时候,才知道李艳已经在一个风雪飘扬的冬日,坐着拖拉机出嫁了。
于是我狠狠地吃了她们夫妇几顿。
回到了家里,才知道自己其实很想家。但这并不阻碍我又开始背着黑包,四处寻美色养眼。只是时近年关,人们多穿的比较厚实。看了几分钟,便觉得很没兴致。
于是我跑到书店里看书,坐在面馆里吃面,呆在江边吹冷风,抽三峡牌香烟,自己和自己聊天。
我这才发现,小眉在我的生活里不止扮演着参与者的角色,她还很能替我省钱。
有一天,眼镜摔坏了,我去换八块钱一个的镜片,走在路上,险些撞到一个人,由于眼前一片模糊,所以不知道长的什么样,只是觉得眼前一亮,似乎是个穿着花裙子的漂亮女孩。
我知道这是眼花,大冬天的,谁穿花裙子找冻。
父母并不曾问我这些月做了什么,我益发地觉得歉疚。所以过年的那些天,尽量不和兄弟们出去,而是呆在家里陪他们。有一天,家里来了不少亲戚,顿时热闹起来。
我小意地四处周旋着,却听到电话铃响了。
我拿起电话,听到一道夏日里冰淇淋一般清凉的声音,虽然现在是冬天,但我还是很高兴。
“你知道猪是怎么死的吗?”
我想了想,说:“笨死的。”
“知道农夫是怎么死的吗?”
我答不出来。
“是看见猪笨死了之后,气死了。”
“那你总该知道农夫的邻居是怎么死的吧?”
我想了想,还是答不出来。
“你真是头猪耶!那当然是因为看见农夫竟然会因为猪笨死而气死,所以那个邻居就笑死了。”
“那你知道那个邻居的老婆是怎么死的吗?”
我又想了想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