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。

  今夜星辰今夜风,今宵皇城无人眠。

  (十六)

  余庆二年,二月初三。

  冇子年丁已月丁已日

  宜:迁坟搬空

  忌:出嫁远行

  大凶

  京城抱月楼大门口的红灯笼还高高的亮着。

  绯红色的灯光正在引诱着人们,到这里来享受一个绯红色的夜晚。

  二月初三是一个晦气的日子,也是一个黄道上的大凶之日。

  但这并不妨碍浮夸公子来到抱月楼寻开心。

  忌讳和宜事本就是一个虚无缥缈的东西。

  信则灵,不信则不灵。

  更何况这里是抱月楼!

  每天都要被挤破门的抱月楼!

  京城里谁都知道抱月楼如今最红火的唱官是石清儿。

  你出得起价钱,却不一定能够见到石清儿一面。

  抱月楼的掌柜桑文姑娘抱着拳,歉意的表情,已经让这些连做梦都想见到石清儿的公子,又一次失望了。

  石清儿今夜不迎客!

  致兴而来,扫兴而归。公子们互相安慰了几句,送了个别,约定明夜继续守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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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弯月如钩,早春微寒。

  晓风吹着衰草,两岸已渺无人迹。一只无名鸟远远地飞过来,落在静水旁的木桩上。

  小楼上安逸而又宁静,窗外就是那半潭人工湖。

  楼外有湖,湖中影楼。

  站湖边,湖边有花,湖中有月。

  站楼中,隔湖抱月,岂不令人快哉?

  妙!绝妙!

  每当范闲看到抱月楼的美景,总会感叹自己那个弟弟的才能。

  石清儿知道今夜小楼中来的是一位不同寻常的贵客。

  因为从那人进入抱月楼开始,桑文掌柜的眼神就变得异常古怪。

  她双手抚在古琴上,细指微动前,又忍不住偷偷看了一眼对面的人。

  那是一个面色苍白的中年书生,面色苍白并不是因为他长的斯文,而是一种能让血液凝固的恐惧!

  石清儿一时思绪万千。

  这个人究竟是谁?

  能让监察院的桑文这般怪异?

  他又在怕什么呢?

  她也是一个聪明人,不该好奇的,她是绝对不会好奇的。

  好奇心强,可比害死一只猫来的更严重。

  中年书生抬起衣袖擦了擦额头上隐隐的汗水。

  他如坐针毡!

  他不明白长公主为什么要让他今夜到包月楼来。

  从一踏进包月楼,他就闻到空气中那种浓重的黑色气息。

  那是监察院的味道,或者说是范闲的味道!

  他用力摇了摇头,努力的告诉自己,这只不过是自己的幻觉而已。长公主只不过要他来一次抱月楼,没什么大不了的。

  也许是因为长公主想知道君山会灭亡之后,范闲会有什么反应。

  长公主派自己来,这足以说明自己在长公主身边的地位。

  一想到这里,他终于勉强的镇定下来。

  石清儿的琴,唱,棋是京城有名的三绝,人更是天香国色。

  琴已动,歌声温婉而又动人。就像在夕阳下轻抚着情人嘴唇般的温存,领略着情人呼吸般最美妙的感觉。

  渐渐地,小楼之中充满了朦胧与暧mei。

  歌声伴随着琴音,跟着风向,钻进了范闲的耳朵。

  “看来今晚,黄毅会与石清儿同榻。我真想不通,自己这个丈母娘为何在这么关键的时候,让他来包月楼。难道只是为了向自己示威?”

  范闲思索着。

  史阐立也思索着。

  范闲看到史阐立学着自己思考的模样,笑道:“你这是在想什么呢?”

  “我在想,如果他今晚拒绝不了石清儿的话,他就不是从君山上活着回来的黄毅了。”

  黄毅如果敢留在包月楼过夜,那他已经死在君山了。

  黄毅从来就不是一个胆大的人,从来不是!

  范闲深深地看了一眼史阐立,又笑道:“看来,这几年你学会了不少。”

  “学生不得不学。”

  史阐立微微作了一拱,淡淡地说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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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黄毅的确不敢留在抱月楼。只不过他比范闲预料的还要胆小。

  他等到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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