沽二两烧酒回家,就能解去整日疲惫。烧酒性烈,如刀割喉咙,百姓呼为烧刀子。洋州三县都有卖还有商贾运去兴元府。”

  大明村的白酒,是用玉米和红薯酿造的,酿酒剩下的酒糟还拿来喂猪。

  酿酒工艺保密了两年,终究还是泄露出去,西乡县已经有人尝试着仿造。

  曹藻没有靠岸,继续沿着汉江而下。

  从打渔湾一直到朱家父子初见汉江的地方,整整延伸了十四里地,全都属于大明村的地盘。

  这还能叫村吗?

  虽然沿岸多山,宜耕地带比较狭窄,大部分地方连水田都没有。但山地也能种粮食啊,实在陡峭的地方,还能种茶树和桐油树。

  “那里面有多少百姓?”曹藻往小河指去。

  向导摇头:“不晓得,俺没进去过。”

  顺着这条小河进山,便是朱家父子穿越的地方,那辆宝马还在山上躺着呢。

  曹藻让船工往山里划,感觉此处应该开荒不久,农作物长势不怎么好,估计是土地还没养熟。

  没啥好探查的,于是驾船回去,来到大明村的中心码头。

  “这条河又通往哪里?”曹藻问道。

  向导说:“通往以前的黑风寨。”

  黑风寨的更上游,也在继续往深处开垦,为了保证村民安全,甚至组织村勇打死一头老虎。

  现在的大明村,已经不是“t”字形,而是倒“w”形。

  一横代表汉江,三竖代表三条小河。村民都沿河居住,其余地方全是山。

  村民已超过5000人,其中数百人,是张广道走私时从陕西接来的流民。

  西乡县官吏,早把这一大片划为大明乡,只不过平时还习惯叫大明村而已。

  曹藻靠船登岸,码头上正在搬货。

  最显眼的便是那家客栈,大堂里坐着十多人在喝茶,看样子都是商贾及其随从。

  这里已经形成街市,三米宽的石板路,道路两侧都是些店铺。

  许多店铺并没有开门,就算开着门也没啥顾客,因为今天不是赶集的日子。

  还建有好几处货栈,都是村干部的产业。

  比如干货栈,收购干竹笋、干香菇、红薯干、咸鱼干等干货,再统一运去州城和县城批发。村民们有副业收入,村中首领也能赚钱。

  “朱相公来了!”向导低声提醒。

  曹藻转身看去,却见一个中年男子,牵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儿,身边还跟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。

  街上行人,纷纷问候,尊敬之情溢于言表。

  曹藻想了想,上前作揖道:“朱先生,可否借一步说话?”

  “阁下是?”朱国祥问。

  曹藻自报身份:“洋州知州曹藻。”

  朱国祥有些惊讶,回礼道:“原来是曹太守,请到那边凉亭坐。”

  镇外有处凉亭,是专供路人歇脚纳凉的。

  曹藻来到亭中坐下,直奔主题道:“有人检举,说朱先生隐匿土地、私蓄人口、接纳逃户。”

  朱国祥不慌不忙说:“那些不是逃户,而是灾荒年月的流民,甚至有不少是从陕西逃难来的。他们活不下去,官府也无力赈济,我便借给种子农具令其垦荒。”

  “说我隐匿土地,其实这里大部分是荒地。按照朝廷政令,只有最早开垦的那批需要交田赋,其余土地都还没到赋税减免年限。”

  “至于徭役,按照朝廷政令,垦荒流民是可以免役的。过了垦荒期的流民,我也为他们垫付了买役钱,每年可没少给县衙。”

  这番说辞,听得曹藻一愣,心中怒火也平息大半。

  他都已经快忘了,朝廷还有如此政策,因为根本没有官员去执行。

  朱国祥继续说:“那些流民,已在西乡县衙注为客户。所垦荒地,只要到了年限,也会去县衙登记领田契。哪来的隐匿土地、私蓄人口?”

  曹藻大概明白了,土地和人口,朱国祥肯定有所隐瞒。

  但严格按照朝廷政策,估计隐瞒得不多,因为大量土地还没到免税年限。

  纯粹是在卡政策bug。

  即便如此,相比起南方望族,这点算个屁啊?

  曹藻感觉弹劾也没啥用,如果能弹劾成功,肯定得王黼另外罗织罪名。他还不打算彻底依附王黼,得为自己的名声着想。

  但又得完成税额任务,否则难以向朝廷交差,而且治理地方也是他的责任。

  曹藻说道:“朱先生的品德,在下是佩服的,绝不相信有此事。但先生贤名在外是否应该以身作则,认摊一些和籴钱呢?”

  朱国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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