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来——倘若安禄山是死了,而非被擒,局面反倒还好些。

  袁履谦点了点头,微微苦笑。他精神并不好,显得有些萎靡。

  正坐在牢中的颜季明抬起头来,见是杜五郎,展露出了笑颜,忙起身上前,问道:“伱怎么来了?”

  “我有个同窗朋友,是杨国忠的儿子,我听他说你被捉了,便托人让我进来看看你。”

  满城狂喜,如烈火燎原,已是扑都扑不灭了。

  他亲自飞马到南衙,招过禁军将领吩咐道:“圣人不止要五百里加急,要八百里加急,你今日就得赶到哥舒翰军中。”

  杜五郎确实是一下子想明白了很多事,为何薛白有那样从容自若的不凡气质?为何薛白与两个阿姐总有许多秘密?这一刻,就连他都认为元载所说的是真相。

  “天宝元年,李齐物开黄河三门漕运,我爷娘便是死在黄河里。但李齐物从河中挖出古刃,上有‘平陆’二字,反倒献了祥瑞。”胡来水又道。

  “咻——”

  “说是去大理寺探望好友。”

  安庆绪不信事到如今还能有何转机,但还是驻马听张通儒细禀。

  他入狱过许多次,受刑的次数却是不多,难免感到了紧张。眼看着那忽明忽暗的火光发呆,便有一人走进了刑房。

  “鲁炅得知战报,不问根由、不辨真伪,已大肆宣扬。驿骑入长安时,在朱雀大街已沿途高声宣扬……”

  杜妗十分强势,脸色凝重,道:“走!”

  见李隆基没说话,杨国忠又道:“哥舒翰二十万对十万人,原本已是必胜,再加上这个变故,要想让他们两败俱伤只怕已难了,是否传一道旨给田良丘?”

  “等等他吧。”

  “为五郎引见。”颜季明在牢中走了几步,引见了隔壁牢房中端坐的中年男子,道:“常山长史袁公,河北首倡大义者。”

  “啊!怎会有这样的郎君,文武双全,英雄了得。”

  元载拿出了一些供状,道:“这是杨光翙的证词,指出薛白拉拢军中大将、逼反安禄山;这是河北百姓的证词,称见到了他们自立光武军;这是颜季明招募的私兵兵册;还有这个,是袁履谦受的伪朝官袍……证据确凿,狡辩得了吗?”

  “二郎!”

  “这般快?”

  杜五郎穿过熟悉的过道,走到了一间牢房面前,打着打笼一看,道:“呀!还真是你。”

  “砰——”

  “啊?逃了?那……也许是吧?”

  他们把这个小动作称为“上进”,高举着手挤在人群里纷纷嚷着“让我也上进,上进。”

  面对类似这样的话,杜有邻往往都是回过头,看向他墙上挂着的“谨言慎行,如履薄冰”数字。

  “我试试能否救你出来。”

  姜亥驱马上前,喊道:“安庆绪,还不来拜见你阿爷?!”

  “陛下,捷报啊!”

  颜季明遂在栅栏边坐下,小声地说着入狱的经过。

  杜五郎听得惊讶,问道:“如此说来,我与薛白更是亲近,却还未拿我。”

  “可!”

  后来的陕郡太守则是窦廷芝,叛军杀奔而来时,窦廷芝直接就奔逃回河东老家了,当时官吏皆散,高仙芝从洛阳退守陕郡之后,担心潼关兵力不足,叛军绕过陕郡夺下潼关,则长安危险,只好匆匆退守潼关。

  “我?”

  “捷报?”李隆基反而脸色凝重。

  “杜有邻一直居心叵测,收容了三庶人案中的罪眷薛白,且暗中勾结庆王。你们借着荣义郡主与安庆宗联姻一事,勾结安禄山身边的谋士严庄,逼迫、怂恿安禄山造反,再联络叛军中的内应平叛,以壮声势,再联合哥舒翰兵谏,是吗?”

  正饮着酒消解心中的烦躁,平冽快步进来,道:“二郎,阿史那从礼到了。”

  元载上前两步,俯到了杜五郎耳朵边,小声道:“圣人只想知道一件事——薛白,是不是废太子瑛的儿子?”

  忽然,前院传来了一阵马嘶声,之后,男装打扮的杜媗、杜妗姐妹匆匆赶了回来,二话不说,一个赶往后院,一个向书房这边来。

  然而,就这般简单一件事,杨国忠竟是有些为难了起来,语气吱唔道:“陛下,只怕是晚了。”

  如今再看李琮,让人有一种“坐观垂钓者,徒有羡鱼情”之感。

  “故而不降昏君,我们降的是太子李琮。”

  “哥舒翰呢?”安庆绪问道。

  杜五郎早听过独柳树狱的大名,自知此次再无生机,不由道:“杀我不要紧,可颜季明、袁履谦是无辜的,他们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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