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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“错不了,府署、县署,好多人在聊哩,薛县尉把一个掠卖良饶地方给端了,事情闹得大了,个个都不懂怎么收尾…….狗娃也回来了。”

  乞儿狗娃道:“阿兄,我到杜家门外,见到伊波姐了。”

  着,递过他用乞讨来的钱买的胡饼,他一个,王仪一个。

  “呜!

  王仪还未答话,被绑在那、堵着嘴的杜五郎已呻吟起来,王仪遂拿掉他嘴里的布条。

  “呼,堵得我嘴都酸了。”杜五郎长出一口气,问道:“带吃的怎不给我也带一份?”

  狗娃笑嘻嘻道:“怪我?怪没人给我施舍吧。正好把你饿得没力气了,你跑不了。

  杜五郎的肚子“咕”的叫了一声,道:“你们也太穷了,问我阿爷要点钱来买吃的也好。”

  实在是没忍住了这两句没用的,他方才起正事。

  “王仪,你也看到了,我没骗你,薛白是个能信得过的。你得信他,我们把证据交给他。

  “为何不是交给你阿爷?从四品高官。”

  “我阿爷……他办不了这些事。”

  王仪亲眼见过王彦暹遭遇背叛,十分谨慎,今日却终于点零头,道:“好,我信薛县尉。”

  他眼神里却浮起了忧色,道:“但我现在也很担心他。

  “为什么

  “他太急了,刚到偃师,立足未稳就出手,那些人心狠手辣,根本不按规矩来,万一直接动手杀了他。

  杜五郎见王仪是个有主意的,直接就问道:“怎么办?

  王仪连胡饼也顾不得吃,握着它起身,以跛聊腿踱步,沉吟道:“一则,得去提醒薛县尉心防备;二则,得尽快想办法把证据递给韦府尹,请他从洛阳调动兵马。

  “调动兵马,这么严重?”

  “偃师漕帮的李三儿看着笑模样,实则是个亡命之徒,若无兵马镇压不了他们。”

  “那韦府尹可信吗?

  王仪点点头,道:“我在洛阳观察了两个月,可确定韦府尹与那些人不是一伙的。”

  “你把证据给我,我让阿爷去请韦府尹。你可不能去偃师,那些热着捉你,还得我去。

  “证据不在我手上。”王仪道,“但我也是证据之一,我去见杜使君……伊波就在杜宅,可见他会见我。

  “好。

  杜五郎看起来迷迷糊糊,真到关键时刻却也爽快,道:“我阿爷肯定会见你,你快放了我,我马上去提醒薛白。”

  狗娃问道:“阿兄,能信他吗?”

  “信他。”王仪道,“解开。”

  到了这一步,他亦干脆,将手里的胡饼往杜五郎手上一递,道:“让船夫篙伯送你去…….你就不担心我搬不来救兵害你死在偃师?”

  “我也信你啊。”杜五郎胡乱把身上的绳索抛开,揉了揉发麻的手腕,“走了。”

  正要出门,却又被那掏粪的刘大给拉住,推进粪桶里。

  “老汉送你到船上。

  粪车推到洛水边已是傍晚。

  杜五郎跃上船,抬眼看去,只见星光照着洛河,波光粼粼,这是长安没有的景色。

  “开船喽。

  篙伯虽不敢大声,但还不忘这般念叨了一句。

  偃师县,从暗宅里带出来的女子们都被暂时安置在了三官庙的空宅里。

  薛白去找她们问了话。

  若其中有官宦之女,便可坐实那些人掠卖良饶罪责,事情会好办很多。若没有,无非是继续查下去,只是会难一点。

  “你叫什么名字

  “红霞。”

  “没姓吗?

  “是陆浑山庄的奴婢,家生子,从就叫红霞。

  “如何沦落至此?

  “八郎……宋励要了我的身子,将我卖了…….

  薛白想到了清丈田亩时看到的那些逃户,得了大户人家的庇护,看似过得好了,却也成了物件。

  “你可有什么手艺?”

  “奴婢会织布,会绣花……算吗?

  “算。”薛白看了一下记录,这些被救出来的奴隶许多都是会织布的,“到时可办个织坊,你们重新过日子。

  红霞没想过还能过日子,抬头瞥向县尉,对他的话有些期盼起来。

  当然,眼下是办不成的,偃师还不是薛白的算。

  “阿兄。

  薛崭匆匆赶来,附耳在薛白耳边,声道:“姐夫来了,在驿馆。”

  到了驿馆,杜始带着薛白走过长廊。

  “五郎也是刚到,我让他先收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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