城的维修之责的,知道吗?”

  “老臣知晓。”

  “但朕这次来,南京宫城可不是没有损坏之处的。你可否先将这点芝麻绿豆大小的事做好、做实,然后再来教朕怎么治国?”

  霎时间,宫殿里安静的落针可闻。

  辩道理,他不是辩不过,只是实在没意思。

  说一千道一万,这就是渎职。

  谢体中这么大年纪一下子被说得一点儿面子都没有,这等人自尊心还极强,所以立马说道:“臣才浅德薄,有负圣恩,心中羞愧难当,请陛下革臣之职,治臣之罪,以儆效尤。”

  “罗尚书?”

  兵部尚书罗仲远还没说话呢。

  “臣在。”

  “南京兵部尚书也有整训南直隶守卫兵马之责,可内地卫所之兵与朕下旨训练的边军相比孰弱孰强?”

  这可不能睁眼胡乱说。

  “自然是边军强。”

  朱厚照都懒得挤兑他,继续问石宾贤,“石尚书,南京宫城的维护自仁宣时起就没有断过,朝廷每年都有相应的银两用于此,钱呢,花哪儿去了呀?”

  石宾贤自然也难以辩驳。

  朱厚照则翻有白眼,随后叹气一声,懒得瞧他们,“你们都想想自己的正事好不好?还是说你们的正事就是给朕添堵?”

  “皇上息怒,臣等不敢!”

  “呵,敢不敢朕自个儿心里有数。至于动怒,那也没什么好动怒的。朕哪里还猜不到你们要说什么?”

  相比于他当太子时,现在他已经能更加游刃有余的应对这些人。

  当然能应对和想应对是两回事,谁也不想天天和人吵架。

  皇帝的话难听,三位老臣一时无言,倒是惹得朱厚照很意外,“还不走啊?还想听朕说点什么?”

  “是……臣等,告退。”

  朱厚照忽然又想到什么,掐着腰走了下来,走到石宾贤的面前,语气幽幽的讲:“你刚刚说,重典刑之行,易使臣子离心。臣子离心,则忠言难闻;忠言难闻,则朕难以明察国情。你为何这么讲?什么意思啊?”

  石宾贤低着脑袋,“臣的意思是陛下应行宽仁,以开言路。”

  “所以……你的意思是,忠臣会因朕的典刑而闭口不言。”朱厚照用手划了个圈的手势,随后哈哈笑了起来,笑到最后却是脸色一变,“哪个真正的忠臣是害怕君主威怒便不吐忠言的啊?是像你这样的,忠臣?啊,朕知道了,朕今天要是骂你两句,你便真话都不敢讲了是不是?你是这样的人啊。”

  石宾贤心中顿时一沉,这个帽子他可不敢戴。

  “陛下!臣……”

  他一要开口辩驳,朱厚照就立马转身往里走,“尤址,送他们出宫!”

  他是皇帝,永远都是占据主动的,愿意让你说话的时候自然什么都好,可也有办法什么都不让你说。

  “是,奴婢遵旨。”

  石宾贤仍然在大喊,“陛下!”

  但留给他的只有背影。

  没办法,尤址将他扶了起来,“石尚书,您说您何必呢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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