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你认为,应该从哪里突破?”
休斯顿问道。
“大宗商品市场价格的影响极为宏观,我们暂时没有办法去控制。”
“股票主要依赖于预期,但想要扭转预期,我们必须先把欠民众的钱还了。”
“所以,唯一可行的突破口,就是银行破产。”
说到这里,助理略微停顿了片刻,随后站起身,拿出一支笔,开始在一旁的白板上书写自己的计划。
“我认为我们应该这样处理。”
“首先,我们要给所有房屋所有者一个宽限期,让他们能在合理的期限内延迟还款。”
“这样可以给他们喘息的时间,保证他们不会因为一次违约,而彻底自暴自弃到底。”
“其次,我们要积极为银行寻找新的资金来源。”
“光靠央行放水是没有用的,我们得寻求其他国家的帮助。”
“无论是投资,还是购买国债,亦或是新的贸易订单,都将给我们带来巨大的助力......”
“我想,我们是时候应该跟欧洲那边谈一谈了。”
“现在,在这个世界上,只有他们还能救我们了。”
休斯顿无奈地点了点头。
他的心里无比悲哀。
曾经,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,他只不过是把欧洲当成美国的一种附庸。
无论是在经济上,还是在军事上,他们似乎都只有看己方脸色的份。
但现在,情况变了。
自己居然要去向他们求援......从二战到现在,这大概是史无前例的第一次了吧.......
......
不久之后,白宫。
总统端坐在他的王座上,声色俱厉地训斥着他的手下。
“我已经说过无数次了,我们必须要保证基本的经济结构。”
“实体经济不能抛弃,哪怕要搞产业转移,也必须要保证国内最底线的生产力!”
“现在呢?一场金融风暴,居然就几乎要把我们整个国家摧毁了!”
“这是一个教训,一个惨痛的教训!”
“事情发展到这一步,每个人都有责任!”
看着他愤怒的神情,在场的众人没有一个人敢说话。
----是的,现在的总统纯粹就是在甩锅,甚至他说的话前后都在自相矛盾。
这不是什么有益于当前局势的讨论,这只是纯粹的发泄而已。
但,就算是发泄,也不能在这个时候打断他。
因为,半个小时之前发生的事情,实在是太令人尴尬了。
那本来是一场经过精心策划的、目的在于提振市场信心、鼓舞人民士气的演讲。
而演讲的前半段,实际上也进行得极为顺利。
在场的许多民众都已经被调动起了情绪,他们随着总统的发言一次一次地整齐高呼,似乎在他们面前,就没有跨不过去的障碍一样。
然而,伴随着一个闯入者的出现,一切都开始变了。
那个身穿军装的年轻人挥舞着他的假肢,不顾一切地冲到了安保人员面前,撕心裂肺地质问总统,问他为什么要花费大量资金去打一场没有意义的战争,问他为什么要害的自己把右腿留在了战场上,问他为什么自己好不容易攒下来的钱,会因为某些自己完全看不懂的原因,而付之一炬。
他的情绪很激动,如果不是考虑到他胸前的荣誉勋章和手上的假肢,很有可能他会被当场击毙。
但即便如此,他还是被安保人员制服,牢牢地按在了地面上。
总统尝试去安抚他的情绪,尝试跟在场的民众解释刚才发生的一切,但没有人愿意去听。
他们的目光,已经完全被这个悲情英雄吸引了。
甚至有失去理智的民众开始冲击安保,试图把那个退伍军人从地面上拉起来。
场面一片混乱,人群中逐渐开始响起了另一种声音。
“paybackmymoney!”
“还钱。”
这简简单单的四个单词,很快便汇聚成了一股浪潮。
局势彻底失控,安保人员忙于救火,乃至连最内圈的保镖都受到了影响。
紧接着,在某一个瞬间,那个男人站了起来。
随后,他怨恨地看了总统一眼,把他手上的假肢狠狠甩了出去。
常年的军旅生活让他的手臂异常发达,那条假肢突破重围,砸在了总统的脸上。
紧急撤离计划立刻启动,在保镖的保护下,总统终于回到了他的王宫。
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