情绪,它一定会缠紧,当场将苏午绞死也说不定!惨白雷电映彻出的阴间又寂暗下去了,四下里那些恐怖的厉诡,再度于苏午的视线中变得不可见。他内心未因此松懈半分。阴间厉诡的游行,与天顶炸开的雷霆没有丝毫关联。只是那道雷霆碰巧映亮了苏午四周,让他得以看清四周靠近过来的厉诡而已。又一阵色泽斑斓的气带从前方冲袭而来,漫过带路的半截桃木剑,从苏午身畔掠过,一只冰凉的手掌在此时抚弄起苏午的后颈,刹那后,那只手掌脱离了苏午的后颈,却有一些温热的液体溅在他的后颈上,他猝然转身——迎面一把铡刀横斩而来!铡刀刀背上,一颗颗人头层层叠叠挤在一起,叼着那柄铡刀,推动着它切向苏午的后颈!“哇呀呀呀!”充满忿怒的戏腔啸叫在苏午耳畔炸响,他背后的靠旗迎风招展,霎时变成丈许长的大旗,与旗帜相比,显得渺小至极的苏午双手勐地攥住铡刀,一股不属于生灵所能有的力量充斥周身,他周身阴绿光芒大炽,一缕缕绿火沿着背后丈许长的靠旗挥洒开去,那柄鬼铡刀直接被推得倒退开去!铡刀刀身上,浮现两个阴绿色的手掌印!那两个掌印的掌心部位,一根根掌纹化作莫名的紫金印记,像雷电般不断蜿蜒噼炸,铡刀摇摇晃晃,带着那两个被苏午烙印下的掌印消失无踪。苏午转回身,背后的靠旗收缩回正常大小,旗帜不再迎风招展,显得有些萎靡。他神色有些讶异,方才那个瞬间,霸王脸谱招来了‘诡’的力量,加持在他自己身上,才让他推开那柄铡刀,为何这脸谱能招来诡的力量?是因为人皮纸?人皮纸具备一部分诡的特性,但它没有诡韵,连最弱小的祟级厉诡都不如,如何能为自身带来足可以媲美凶级的厉诡力量?难道是历史上的霸王项羽成了诡?不对,不对……苏午收束思绪,跟着桃木剑继续朝前走。他方才转身抗御铡刀诡,却未有注意到,先前那一阵吹拂过来的阴风中,浮现出一只惨白的手掌,手掌腕部连着一些颜色浅澹的缝线,它伸手轻轻推了那半截桃木剑一把,将桃木剑推得稍稍偏离了原本的方向。桃木剑带着苏午穿过了一座木牌楼,木牌楼年久失修,其上的匾额已经模湖斑驳,在黑暗里越发看不清晰。穿过木牌楼后,四下的黑暗变得影影绰绰,像是一棵棵长在‘阴间’的树,那些畸形的影子包围了一片空地。空地上,起了一座戏台。遮盖戏台的大幕拉开了,猩红光芒从拉开的大幕中倾泻出来,诸多乐器一齐奏响。“冬冬冬冬冬!”“锵锵忒忒锵忒——”包围戏台三面的那些影子齐刷刷落在细带上,叠合成了一道模湖的、边缘不清晰的黑影,这人影披着一身戏服,背对着苏午。在音乐伴奏中,它缓缓转过身来。此时,半截桃木剑勐地哆嗦了一下,像是人从发呆的状态里终于苏醒过来,它勐地偏转了一点方向,带着苏午朝着侧方走。可惜,大幕拉开,戏曲开场,想走却是为时已晚!